有意無意著輾轉了許久之余,覺著還是獨處更適合著我,而我亦是適合著獨處一些的。卻非是天生不愛熱鬧,見著便是極厭極恐的,愈漸了來,實是鐘意著有些人氣兒的。不過更是尋思著起,隨著見著,亦更盼起念起,這春與秋的緩緩走著,這緩緩走著的春與秋,大抵是不許見著有如何的孤影了罷。倒也實是有些意思,可卻也是無可奈何的。
想這把臂同游的寥然愈是多著了來,這小窗獨影的有味便是自要去了的,卻是無消為著這般有幸的已是成了大多心上覺著的難言,而生起怎一般的惘然,即著我從前也正是不免如此著的,而當分明瞭再是怎一般的說起亦或念來,亦是於事無補著的,反是更教蕭然與凝睇更是深深與許久,便也就再未尋思著要為這般的影兒而作如何的落筆了。說是看開了也好,說是妥協了也罷,也再未是如何深切的追與尋了。不過即是這般說來,與著似若以往那般一提著來便惟嗟嘆的思量卻是了無關由的,不妨厚顏著些說來,正是看透了許多的。
獨處與著眾聚的分明正是不消說的,不過卻也是極相仿的,所為的也正是過這日子的了,更是無消說這獨處是怎一般的煢煢,而眾聚又是怎一般的喧囂,能逢著「雲月相同,溪山各異」,與著「風月有今古,懷情自淺深」的通達,實是一份足應浮白的有幸。不過如此的說來,與如何的玄言亦高論實是挨不著邊兒的,經過了的,見過了的,輾轉之余,左右之余,實是自便在這懷中澹開了來的。
可我卻也是免不得有些私心的,如今想來,是緣著這素來孤狹的性子也好,還是惟喜寧靜的懷情也罷,實是捨不掉這小樓中一茶一書,一戲一詞的。有幸來這青綠之間,最開始現在這眉眼之間的正是上一世那身著一襲樸素長袍走來的我,而到最後,便也惟是坐在小樓這書桌前,穩穩持筆而歸去的長卿,即著往往不論是顧自想來,還是對人說起,亦都未忍談來這與詩情,與溫柔不同的真相與本來,可常常縈繞在這眉間與心上的底色,卻正是過客與目送了的。你我正是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過客,終究是要目送著另外的一縷影兒,亦免不得要為另一縷的影兒目送,
想想這本便是輕易則可數來的日子,卻是有心教這一去便回不得的珍絕,拘泥在那數不盡的爭中了去,大抵後來不必有意的提起,這「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的懷情,便也不自主的便輕吟而來了罷。
而念到了這兒,你卻也是無消生起「你未曾認識到那許多的許多是如何難以言表的難言與絢麗,所以方才這般的教人放下。」的想,我實是無心要作來如何的辯,當聽著一曲「鎖麟囊」與妄是寫來幾篇詞懷,而更是有幸逢著了一杯正好的鐵觀音,便覺不盡安然愈是漾在懷中,而未再是一如從前那般尋思著去買來安溪頂級的鐵觀音,而未再是一如以往那般念著買來安溪那特級鐵觀音的時候,便覺戲韻與茶香反是其次了,
我更是覺著,有幸能在尚未雪鬢時便逢著了最適合的當兒,便正是最有幸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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