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非是我偏要做来,这大抵已是赘述的落笔,更从未觉着会是倦了去,说尽了却也并非是如何的缘,不过也只是这心上实是难忍罢了。也不必再是如何的说来,这心上是怎一般怀着这命数与天命的了,此时却再非是要寻思着说来如何的随顺,尽管这心上犹是不自主着便要深深思量了去的。愈渐着的分明了这往往无心提起,却每每逃不去的相逢与离别,欢聚与萧散,正是这青绿江山,一场浮生中的寻常的影儿,见着的,经着的多了些,便也自然的就平常了去。
大抵便正是看开了罢,也不必一如从前那般,如此说来恐有怎样的故作之嫌,似若「为赋新词强说愁」这般的想,我实是有些悔怀的。常常寻思着每日要落来一笔,是散文也好,是诗词也罢,奈何却未曾身经过似写来的,那般真切的难言,只寻思着信手写来,见着字句工整,足堪一观便也罢了,而当遇着了那一如曾是写来的怀情时,再是欲要下笔,偏偏又是不知从哪儿念起,不知应是怎一般分说,寻思着若是那已寻常更平常的别与辞大抵便也未能是这般的难消,
只想不论是看来还是想来,纵是如何的绝才,又是将那轻别与轻弃说来的妥帖了。
常常不免要漫想着起,是有心着念来也好,是无意着怀来也罢,许着是寻着了些轮廓罢,悄然着的去,匆然着的别自是难消教它从此便隐匿了去,妄想尽管浪漫,却也终是幻梦。
只因人总是如此的,若惟是遇着,向来是不好珍惜的,便更不必说会有如何的珍重了,偏要教着逢来那以枉然与惘然,惆绝与愁绝亦都难以表说的离尽与散尽,大抵见着眼前这人,便未是淡来恰似春般的晖光,也再非一如梦般的黯淡了罢。
每是劝人也好,亦或自解也罢,往要如此的说来的原由,便正是愈来的更是分明了,这一触可及的「眼前人」,是怎样真实的温暖,是怎样真切的长久。亦算是顿悟罢,那故人又是怎一般的水月镜花,又是怎一般的遥不可及。
可往往大多的怀情便是分明了如此,却犹要教这世上的愁词与悲诗再是添来数不尽的新笔,想想说着尽了,大抵余下「不如」,这般的思情之外,大多的心上,便也再未有怎样的原由了罢。
殊不知轻别正是如此的来。
我从未觉来,此时眼前这一双的眉眼,与从前那一缕的影儿,有着怎样的分别,亦或有着怎样的不如,惟因我正是分明,遇着此时,更直到后来的此时这一双的眉眼,便正是那命数有心的馈礼,许着此时这一双眉眼偶有黯淡了些的当儿,则要不自主地想起从前那影儿是如何的明媚,从而轻别了此时这一双眉眼,
寻思着也无消再是如何的说,怎一般的难消,大抵便也不必思量了罢。
许着从前,引来元献先公这一句「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尚是有着些雕琢字句的想,而到此时,或许方才分明了先公落笔之时,心上怀来的珍重,是怎样的长长与常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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