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句「轻衫乍试初枝裊,暖霭纤翩朗碧遥。柳眼徐开余睡意,梅方款款渐盈窈。」的墨迹在这纸上慢慢干去,这冬的影儿也终是杳然了去。却想此时正在眼前这正引吭试啼,雀跃着寻思歌来哪一曲方是能将此时心上这欢愉说着尽些的梅花雀儿,亦是觉着此时已是安坐在小院中那婷婷盈盈的春,正是无消引来怎一般的笔墨说来,只消满心欣然着,满心欢愉着与她问好与对谈便是足矣了罢。或许遇着了那命数早已写下了的缘时,大抵这心上从来便正是不必做太多的思量与輾转着的,惟消安心着走去,欢愉着笑起便是罢了,无须澹起如何的料想,亦无须生起难平的忧怀。想想,那春阳与月光,岂不正是如此的来了。
应是如此来着的,便正是如此清朗而更纯粹的来,寻思着这素白影儿的流银每每清雪了这长夜,哪儿又是有意要来如何的诗篇与英琼瑶方才倾心来着了,大抵期着此时这窗内的怀情亦是深深的望与盼的思量,方才是那心上的想了罢。亦是这般的,那应是如此去了的,便正是如此悄然而更倏然的去,念来着这萧瑟眉目的残红每每欲晚了这秋庭,哪里又是寄去多少的情词与锦绣缎便可暂留片刻了,大抵想着此时这阶上的败叶亦是有意的别与辞的情思,便是那梦中的想了罢。
此时方才分明了些有关这聚散的轮廓,赧然自是无消说的,而随着愈是见着,愈是走着,便正是深觉从前的寄深与梦缨换来的却往是难言与无言,未是如何的可怜,却正是份有幸的了。
想想若是未曾亲身步入那「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鞦韆去。」的秋庭之中,若是未曾常历那「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的幽漫之间,若是未曾无意感来那「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的惘然与惨恻,大抵此时正在这眉间与心上温润更温柔着的初春和阳,许着不过也就是一缕寻常的影儿了罢,又哪里更是想到如何的怜取,更莫要说这命数还有受着多少的恨与詈了。
而如今再是念来先公说起的「逝者如斯夫」,亦再未与共伯玉先公怅来「念天地之悠悠,独愴然而涕下」时不自着觉来的满心悲绝,欢愉却是愈深深了起。那去了的,自己是若那流水长东般阻不得,拦不住的去,再是「长行长在眼,更重重、远水孤云。」这般的凄来,也难教那归来的飞燕会是似曾相识的影儿,可想那飞雪即已是尽了去,此时这春阳却已是漫漫在这书间与身侧,更尚还款款走着来的,又不知是如何的憧憧,寻思着这春方来着时,想见着的大抵应是似若这已是歌来第二曲悦然流珠的梅花雀儿的欣然欢颜,而并不会是满身幽雾凄烟的秋士,那忧愴的愁容罢。
若是为那已是使泡影亦觉幻梦的杳然,而教这倾心期待的黛眉顾自着深深更常常凝来亦或蹙起,大抵这愁诗与着悲词,便亦会如这长夜般,慢慢着漫漫了起,还妄想着什么朗照,淡去大抵亦是梦寐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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