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候,《老子》第八十一章的书怀第二次妄下结笔,而寻思着未是如第一次结笔时犹是蒙昧朦然的原因,南师一字一句的谆谆讲教固然,不过更多的大抵是经着的,走过的更多了些罢。看着这一章一篇,亦再未若初见着时那般心怀戒惧,没来着的一种尊重与敬仰过了头些的思量,而是渐来一如平日赏诗亦或怀词那般的自然,再未只是觉着是难以望其踪影的神祇,亦是正如屈公与谪仙,打在这心上拜来一句先师的,每当开卷,便正看着一位无消说来怎一般的出尘,而见着却又不自主的觉来别外亲切的老人也未是高居讲台,亦是与你我跪坐在檀案之前,正温慈着笑着看来,只想如此的相见,又怎会一如初见时那般觉着面前正是庄立在庙堂中的影儿了。
大抵这便正是南师落笔的,最高深的便正是最平常,最玄妙的便正是最亲切的怀情了罢。先师未是如何的说教,是如何刻板的说来,往往无消妆点,亦更不必暗语,只是一如平常闲谈般的说起与喻来,自便教人悄然着分明了来,则正如这从前想来便觉杳渺玄晦的道一般。我素来深信命数,但未是沉迷,逢着事儿便抱着所谓无为,什么都不做的想着,而往往惟是守着这心上的一份道怀,亦是去寻,亦是去念,不过顾自谨着莫要痴执的尺寸便是了,若在从前,自是要没来着,更愈要经过一番痴执之后方才明白过来点儿的,可当亲是走过,亲是经过的渐是多着,渐是深着,更逢着先师的此时,便就再未似若往常那般暗黯叹来「归年疏影,芳姿流岁,处处点点尽尘零。琼林易梦,明月烟容。两对怜情,亦种种,亦重重。」亦或「幻梦由来轻便空。只恨怀情,未谨长东。剪烛相望往枯桐。一种滴滴,无意重重。」这般的想,更未亦是相恨聚散无常往寻常这般正是平常的事儿,如此而来便不免寻思着这正是有关命数与着道法的了,
寻思着若非命数早已期定,未教我经过着如何的眉眼,未教如何的一些影儿走过我,似若「无言独上西楼」这般的痴执自然亦是在这怀间自是淡开如何的深,如何的沉,而若未相逢道法这惟消常怀自然,常守温善的思量,此时书桌铺着的一张宣纸上,断肠诗亦或九转词更是少不得的,却绝非是《老子》的某一章。如今寻思起从前有关聚散无常这般的难消,慨然正是不免,而愈来着更是深切了来的,便正是常长的感念与有幸了。
常说来日方长,而每每怀来的,往往都不免是寻思着一些盼与期,却有意的很少去想来会有如何的霜与雪。许多的思情正是常要盼来逃去,可终归犹是走去,如何的如织,如何的无常,想来大抵命数还是天道亦都难以主宰,余下便也不必如何的纠缠了罢。早些为此分明,早些为此难消也未尝不是一番有幸,后来再是逢着怎一般教人不可堪更不消说的影儿,便也不必再如初见一般以是常要悵愴,常是惘枉了去。
如何了来,又怎好说来有关道法与命数,是怎样的杳渺亦或玄晦着了,先师有何必便一若千古那般的远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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