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SHIKORI

風結ぶ言葉たち

過去

日子就這般的過去,往往見不著她是怎樣來的,從前卻又以為能見著她是怎樣去的,而到如今這心上才是分明,那匆匆的蹤影也惟是後來想起方會漸漸清晰了起的。那去了的孟春,與別了的仲春,從前大抵亦正如此時這季春心上一般的想來,似若如此的正去著的,以匆匆說來卻猶是覺著慢些的影兒,又是以怎樣的字句亦或懷情寫下與思量方才妥帖著了。

一直未曾停下如此的問來,一直未曾停下如此的懷想,卻未曾有著如何的作答贈與為之不自主便微醺,更沈醉了去的柔腸。

問過院角的梅花,眼看著她,為那稍遠些的桃樹下的睡花黯然神傷,問過階旁的海棠,眼看著她,為那不遠處的梨枝上的新蕊不自歡愉,再去詢那晚風,亦是未曾說來什麼,惟只是看向了我,又看向了一如碧洗的夜空中的月亮,作長長的凝睇。起初我尚是不大分明,漸漸的,這心上沒來著湧起的慶幸與柔情便正似那夾在一片荷葉中的詩般,漫在了為那疏朗的月光而欣然著清亮了起的小徑間去,本是還想去詢那明月,沒來著的一瞥,那方才還在身側的晚風已不知了去向,轉眼看去,那一池正撫著幾株枯荷的幽潭正漪起著朵朵漣波,

恍惚之間,覺著這一池澄澈再未如從前那般,惟只是個已不知目送了多少這院中那離與別,或許再不會漾起怎一般新波的冷碧,那一縷一縷的,分明正是暖陽才會映照開來的暉光。

良久之余,我也再未尋思著再去問來,再去詢來,應當怎樣寫下亦或思量那去了影兒的模樣,只覺輾輾轉轉,正是一枕黃粱。

我正是深知的,如此說來,再非從前那般的故作放曠,而牽強著說來怎一般的不妨,大抵那此前的,從來都是已過了去的想與夢,已過去了的夢與想,不論如何的懷思,至少此時,我還未能想到,余去以幻夢比作那尋不著半點蹤影的去影之外,還有著如何的柔情說來這般的思量。不過也只是想著,是歡愉的幻夢也好,是惘然的夢幻也罷,惟消一夜,便也盡數盡了去,這風向來更是溫柔,自便攜著這疏煙,轉去了不知怎樣遠方的遠方,待到天明的一瞬,縱是我再如何的追想,這眼前卻也只余下了此時與未來的眉目與模樣。

昨夜的月亮再是幽殘,也已是孟春的淒涼,而決計不會教此時這仲春的暖陽如何憂傷,昨夜的暖陽再是柔長,也已是仲春的溫芒,而決計不會教此時這仲春的明月如何恻怆,此時這心上再是想來的,便也惟是只余尋思著,那最開始說起「過去」這飽含著柔情的詞的那份懷情,方才是不知教後來人余去溫柔之外,要應當說來方才妥帖著的思量。

也正是結筆的此時,想到京劇《鎖麟囊》中薛湘靈的一句唱詞:「他教我收余恨、免嬌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戀逝水、苦海回生、早悟蘭因。」

正是的啊,在沒來著的回望時,又會失了多少後來亦會回望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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